岁月不堪相送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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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不堪相送尽

只有心知道,岁月不宽宏。

――题记

秋风起,吹瘦了日光。

傍晚时分,走在山间的小路上,看着夕阳西沉,染红了半边天。不过下午五点钟,许是阴天的缘故,渐渐有了些暮色浓重的感觉。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朦,因为心情的平静,感觉有些温馨的散漫。

想起,前段时候,这个时间还是日光倾城,照在人脸上,热辣辣的感觉,顶着太阳伞出门,看到见面颇有些尴尬的人,把伞沿拉得很低,只看得见自己的脚尖。好像那样就真的可以多开别人的视线,殊不知,遮住的也只有自己的眼界,真是自欺欺人。而今,树叶收敛了素日里浓绿的肆无忌惮的生机勃勃,也随着日光一起,变得温顺,沉默,似是展现着一种历经了浮世喧嚣后的安详之态。

总是觉得,这一次,季节的转换有点始料不及。思维还慢了半拍,依旧在夏末的光影里徘徊,倏忽间,脚步早已开始在秋心里打转。看着路边渐黄的树叶,在风中轻轻摇摆,和树,做着最后一点纠缠,不知道究竟是舍不得栖息过的这寸树枝,还是舍不得那个逝去的繁盛季节里的荣光。

就好像我们一般。走在离别的边缘,是不是总是这样,会无端的生出许多从未有过的柔情和眷恋,又因了不可逃避的结局,而颇多惆怅?不知道是真的舍不得这方校园,还是因了一去不还的青春时光而黯然。

近日里,在校园中穿梭,惊觉,这个地方,有着足以让我安心的静美。前几日,去隔壁的学校,正是迎新的时刻,人来人往,总是热热闹闹;什么街舞,轮滑,各种社团纳新,一直是重金属不断,听得竟有些耳鸣之感。于喧嚣之中,感受着那份青春激昂的律动,年轻的气息,不止的活力,铺面而来,不给你丝毫喘息的机会;却总是让人觉得心生疲乏。同学笑语:咱们真是安逸久了,心也沧桑了啊受不得这般热闹光景了。

回归到熟悉的校园,一派静谧。同伴打趣到,好像从闹市回到了田园啊,咱们学校,真适合颐养天年。……看着阳光透过大树的枝丫,在小道上落下点点光圈,风吹过树叶,便开始左摇右晃,似是些顽皮的孩子。草坪里,不知名的虫啼声低低的响彻在校园里。偶尔可以听见后面行人的脚步声,匆匆而过;匆忙,但不急躁;多了几分沉稳的气息。常常看到有人在教学楼前,图书馆前,翠园里,静静的翻看书本,有时候会听到轻轻的诵读声,大多时候都是默默的,只听得见翻页的声音,脆生生的。这一切,让校园显得更加幽静。……

自从我们下一届的师弟师妹开始,新生都在新校,我们从大一到大三,始终是这里最小的一级,为此,让很多人还耿耿于怀,没有真切体会到做师兄师姐的感觉。自是少却了许多热闹。那时候还常常抱怨:这里怎么整天死气沉沉的,一点活力都感受不到;看看路上的人,都无精打采的,好像没有睡醒一般!现在想来,这样的环境,真好。缓缓的,静静的,不急不躁。心也褪去了浮躁,变得沉稳……

所以,不觉得心生感叹:倘若,此时刚刚大一,初来这里,我就发现校园如此美,如此动人,该多好。同学说,不要痴心妄想了,呜,是大二也行啊。可惜,华不再扬,我们不能回到过去。

站在山顶,俯瞰这方小小的校园。所有的建筑,都被裹在了暮色之中,看得未必是那么清晰,却难掩那些线条勾勒的轮廓,一幕幕浮现在心底。这些建筑,都自有特色,忽然觉得亲切,也十分欢喜。这样看来,其实,她依旧是初见时的那般模样。……前段时日,学校里到处在大兴土木,开始的时候,自是有些许不适。一进校门,原来的草坪,换成了水泥铺就的停车场,心里颇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,怎么看怎么别扭。现在,似乎是慢慢习惯了,这样的格局,倒是之前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。

我似乎不能把握时间,也掌控不了记忆。

想来,这个学校,也不过和我们相仿的年纪。没有那么多前尘往事的积淀,一如我们所经历过的岁月,尚且算得上简单,少有沉重阴郁的面容。秋日黄昏里,我们静静俯瞰着生活了三年的地方,嘴上没有言语,却是心中思绪百般。犹记得08年,是10月25吧,带着不甘又新奇的心情,开始了在这里的第一天的生活。仿佛还记得,那一天背着行囊,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跟着学长学姐走过那些报道的流程,交表,交档案,领卡,到寝室,认识新同学,打个招呼,介绍着彼此,还有些腼腆……一晃,都三年了。

似是,这离愁别绪来的早了那么一点,和这个微凉的秋天一样。

那天,琳姑娘说,真想时间就停在现在。是啊,我也想啊。现在,我们还有一些可以称之为坚定的目标,可以在时光消逝中为之努力一把;还有父母,亲朋,简单却温馨的爱意,包裹着我们,隔去了那些尘世荒凉。现世尚算得上安稳,前途且多迷茫,怎么会不想将时间定格在此刻此时。

似乎总是这样,比起未知的前路,我们宁愿回到过去。然而,岁月不堪相送尽,时光总是匆匆,没有回头路可走,只有向前。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,当下便显得有些迷茫,未来更是有点不知所措。于此,我们无能为力。

时光不青睐,岁月不宽宏,我们可以做的,也不过在过去未来的微醺里,且行且珍惜。

此时此刻,思绪开始打结,我只能说,此篇:未完,待续。

琳姑娘,溪儿姑娘,晚安。加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