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在我思念里再多一些沧桑
一切是一个没有结束的梦寐,一切是一个没有开始的谎言;一个故事成就一段历史,一丝怀念改写一段人生;
禁锢我们的是尚未泯灭的记忆,激励我们的是尚未开启的斗志。
NO。1
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,在一天疲惫不堪的工作后,他回到自己房间,又习惯式倒上一杯葡萄酒,泡上一杯咖啡,伫立在窗口开始数落他的记忆;
拉开窗帘,把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,他蓄着长发,有点艺术感,却有些零乱,不修边胡。一脸摸不去的憔悴就似微雨中的愁荷倦柳,挣扎不休;他嘴里呢喃低语,仿佛是在呼唤某个人的名字。人嘛,有时也像一头凶悍的狮子般,在伤口的面前,显的无能为力,而又经常撕咬着伤口,在疼痛与挣扎中,感觉自己还在活着,否则犹如一个未亡人,除了僵硬的躯壳,而其他的早已停在千年之外。
我记得那年冬天,我在学校里认识了他,一个幽默风趣,多才多艺的少年,写得一手好诗歌,有人说他诗歌的意境仿佛有点海子的味道,我也那么觉得,只是海子喜欢把凡高叫着“凡哥哥”,而他喜欢把李清照叫“清姐”。但别人夸的时候,他从不谦逊地笑笑说自己就是海子二世,开辟属于自己的诗歌王国;我们义气相投,我叫他华仔,他叫我五哥。我们的诗歌经常在校刊上发表后,他会常拿着校刊亲亲,然后指榜首的名字格格发笑:“安华,又是我,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是自信,是自豪,是奋发!而她的出现,他的诗歌,他的文采,甚至他的性格,从骨子发生质的变化!
NO。2
她,一个爱唱歌的女孩,艺术系的,时常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,长发垂肩,婀娜多姿的身材,走在微风中,仿佛天山采莲的姑娘,仿佛水中荡漾的荷花;我和华看见他时,举手投足间感觉就是对万籁的一种诱惑;华诗兴大发:
我从睡梦中醒来,
经过无垠翠绿的草原,
你立在草原中央,
如散花的仙子,
仿佛温驯的绵羊,
在我们错肩而过的刹那,你
落在我的凯旋的马背上,
我在颤栗。。。。。。
我们默记怎样拾获她的芳心,我们策划让她感到一见钟情;而出乎意料的是,她手里拿着一本校刊,径直向我们走来,我有些木纳,低头不语,却听见华在祈祷:“老天,赐给我勇往直前的力量,和她一眸定钟情。。。。。。”,“你在说什么呢?”我抬头,她已经在我们身边,对着华在问话,“你就是什么什么华?”“是的,幽默与智慧并存的华。。。。。。”,我支支吾吾说刚想起还有功课没有做完,还有论文没写,得走了,迅速的离开现场。晚上回来,我就问华有没有什么收获,他开始讲述了他们发生的故事。
NO。3
那天我走后,她说她经常关注校刊里的头条人物,开始想像这头条人物到底长什么样,开始打听这头条人物是什么系的,那个班的,于是和华的相遇成了既定然的;往后的日子,他们确定了恋爱的关系,在校园里是出了名的才子配佳人,当然,我也经常的带着羡慕,要不是我装着深沉稳重,或者一些大度或者心有所属,我会**裸的妒嫉,有时肯定会和华撕破脸皮;而华的诗歌,逐渐的少了粉丝,而她的歌声与舞蹈逐渐也少了崇拜者;不是华的诗歌写得没有从前那么大气,也不是她的歌声没有原来的动人,而是后来才知道的是良在其中做的手脚。
良是她的表哥,是艺术系的教导主任,也是一个年轻帅气,魅力十足风度翩翩的男人,唯一缺陷的是至今没有结婚,传说他和她是青梅竹马,只是在成长中他超出她想像的聪明,甚至有些个人主义与心胸狭隘,她也逐渐的疏远他,还有一丝莫名的隔阂,见到他就害不客气地叫滚。有一次我们在酒吧里狂欢时,他从门外冲进来拉开正在热舞的华和她,她给了他一记耳光,拽着华的手消失在人群里,他呆若木鸡,拳头仿佛握出了水,我知道,这是多么深沉的仇恨。
晚上,华给我说他必须和她马上结婚,以绝后患,我表示支持。
NO。4
三月的天是说变就变的,刚才还是春光灿烂,突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,我在买花回住房的时候暗自祈祷:希望他们如愿以偿,幸福美满!
我们把住房收拾的喜气 洋洋,在门上贴上华精心设计的“喜”和“百年好合”字样,我看见的时候眼睛有些潮湿,怎么说一个是大家闺秀,一个是江南阔少,怎么如此的仓促与狼狈的就了结婚事!进门时我感觉有些不安,有些彷徨,我想说些什么,但看到她幸福甜蜜的样子,我真不忍心说出来,在我的祝福和微笑中,她流泪了。
华放下正要往床头上挂的灯笼,小心翼翼的问这问哪的,如果说幸福是什么?我想,不过就是如此的体贴关心呵护罢了。
夜,终于来临,就在三个朋友的祝福下,他们开始举行“婚礼”。。。。。窗外的雨不安分起来,像似夜狼啼哭的声音,伴随着对面酒吧传出萨克斯的是曲子,我感到一丝的凄迷,诗坛上的朋友走后我正想祝福他们说早入“洞房”。门传来汽车的启迪声,还有警笛的鸣叫,更让我震惊的是,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嗓音:“就是这里!”话音刚落就有敲门的声音,还没有等我问话,门外的人就开始说话:“我们是南地派出所的,你们涉嫌一些抨击政治的话题,亲开门接受调查。”我的心喷喷直跳,看看华,一脸的安详和稳重,我知道怎么做了,我打开门,是她的表哥和几中年人,她叫他爸,剩下的几个就是真的警察了,我开始明白事情的真相;她被带走了,我和华被带到所里问话,事情的原委就是说华的诗歌里有牵涉弹劾政治的嫌疑,以后不许再写,并处罚人民币1000元,我们缴了“罚金”出了所里,华和原来判若两人,他,失去了从前的笑容,失去了从前的骄傲与自信,一脸的平静,我就像起高尔基的《海燕》,我们没有回住房,直接的进了酒吧,他点了好多的酒,进了包房后,华借了酒吧的古筝弹奏起《梁祝》来,他是如此的投入与痴迷,弹到尾声的刹那,我们泪如泉涌;他慢慢的起身,倾斜着脑袋目光呆怠的看着彩灯,我嗓子有些沙哑,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词语,我想,安慰也是无济于事的;要不是我也同样的思念过,我无法彼及华的感受,只是我没有他那么的装的洒脱;那一夜,我们都不省人事。
第二天华被学校开除了,理由和南地所的是一样的。
华离开学校哪天我们拥抱,打拳头,他希望我早日去找我的幸福,我希望他早日振作起来,重新的找个好学校把学业完成,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掉,我黯然泪下,我想,当时他也是流着泪默默的逃离我的视线的。
NO。5
半年后我也离开了学校,我开始颠沛流离,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,时常打开相册看到他,我并想尽法子联系他和她,QQ、【第51句】:sina、baidu、poemlife.com.......结果未遂;后来听说她被妈妈带去了台湾,她说她忘不了他;他去了南方打工,在一家房产商跑工程,他说他放不下她。我想,也是这样的。
NO。6
俗话说的好:功夫不负有心人,就在前段日子在QQ校友里找到他,我们约着去西安见面,这也是我们当年的约定;我见到了他,那消瘦的影子,让我不竟想起她的“清姐”的“人比黄花瘦”,“才下眉头又上心头”,我们没有过多的寒暄,问他有没有结婚或者找对象什么的,他一笑而过,没有了当年的侃侃而谈和义气风发,而我,也开始沉默下来,当年的默契与心有灵犀顿时开悟,我们住进了“世纪金源”,在K歌和小酌之后,他又像那晚一样,拿出古筝弹奏起来,仿佛从来就是这样的,一成不变的,我也附和着借把吉他,响应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必定是知音”,更何况我们有着曾经的过往!一曲完毕,我们开始沉思,思一些刻骨的往事和一些遗落的片断、舞吧之后,他开始旁若无人一般,叫了咖啡和红酒,一手端酒,一手端咖啡,径直走向窗前,很习惯似的,没有一丝的造作,我明白,或许,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走过来的。在我揣摩的同时,他开始细语呢喃,浅吟低唱:
别让我在你梦里死去
请在我思念里再多一些沧桑
这个世界我来的有些唐突
我的灯笼照不到你羞怯的双眼
我早已颓废...........
吟罢像婴儿一般的啼哭不休,毫不带人性羞涩,他躲进我的怀里轻轻的叫着“五哥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