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挂金闺的忧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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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挂金闺的忧伤

似乎一切都在变化着,美丽的风景总在远方。人们会信步去看那场花事,渡船赏一湖春水。他们都在寻找属于心灵的原乡。可在匆忙之间,又忘了来路,不知归程。

人们说,去乌镇吧。我才想起来那座牵挂的水乡。

他似乎是我的原乡,是我不时想起的归宿。记忆中的悬窗楼阁,仍隐现在轻纱白帐中。见闻街坊深处的说书先生的禅茶,苦若生命,淡若清风。那一壶用静水煮沸的新茶,仍在我这个茶客唇齿间回绕。婉转间神离至水亭间的剧台,一声京腔滑过船橹,绕在翘角飞檐,回过四巷皆通的黛瓦白墙,最后,停留在浓墨重彩的剧台红梁上,若再落几线蒙雨,则可以享受飞云过天、绿水荡漾的美感了。

于是,踏着金风玉露,秋日微霜送我入乌镇却是相见不如怀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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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镇已物是人非。我找不到哼着京腔的花旦,也看不见说书老头的案板。我甚至赏不到牵牛花翻过白墙,探入隔壁房之景。忽然间,我开始牵挂起这座古镇了。徘徊过乌镇街巷,道边店家也不是老一辈的人了。

石砖石阶封在玻璃罩中,换上了大理石板,染坊画铺前多了几道栅栏,栅栏边上坐着西装革履的青年,不耐烦地拍着收费箱。再不会有街角口七块五一碗的牛肉面了。乌镇不再是那古色古香的乌镇了。夜已至,道路旁灯火通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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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不住地想起了乌镇的夜。那时的路幽邃而曲长,唯有挂过墙顶的灯笼与忽明忽暗的灯光。寂夜中,更听风和雨。那时,你会牵挂起水乡中的一尾小鱼,会牵挂伏在石桥旁的一株微草。那是一种即使身于金碧长安,也会担心满溪桃花,如黛青山的牵挂。如同威严的将军,仍会牵挂金闺的忧伤。

那种忧伤是诗意的。可如今,也只剩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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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的评弹在乌镇这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水乡登场,吴侬软语,妙趣横生,而这些已成我牵挂之物了。牵挂茶馆哼曲的伙计,牵挂从悠长小巷里端出的一碗热馄饨。于镇的东北角,架有石桥一座,方知其名“伤心”。也才知古今多少骚人吟诵过他,是茅盾笔下的林家少女,是白落梅笔下的依旧红颜,他们托词依楼,将牵挂留在历史岁月中,可若是站在伤心桥上,看乌镇灯火辉煌,古韵不存,何以牵挂。

曾说过“若不无牵无挂,何以浪迹天涯。”但我更不愿,牵挂之处更牵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