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时空的文明
“庭下积水空明,水中藻荇交横”,我独自坐在窗前,凝望着如水的月光,手捧一本《唐诗三百首》,思绪万千。
哦,那是大唐,那是属于诗的朝代,也是属于诗人们的朝代,它们独一无二的盛世。像是季节,他们一个个的走过,有惆怅,有无奈,有怨恨,有不舍。一挥衣袖,扬起万里尘埃。
吾观李白之六十一载年华,纵有万般才华,纵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决心,听得他仰天长啸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一声吼——如惊天的雷!不屑名利,不好权贵,好一代天骄!但到头来,也不过是“古来圣贤皆寂寞”。王维的一首《渭城曲》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写尽多少谪官逐臣虽有满腹才华,但最后也终难逃过这样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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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情又显得那样令人惊叹,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,一杆竹笔偶尔勾画出的诗文,竟又能镌刻江山,雕镂人心,永不漫漶,让人不觉为之内心一颤。于是,后世之人便有了“千古诗才,蓬莱文章建安骨;一身傲骨,青莲居士谪仙人”的感叹。
回味千年的经典,上天对诗人们是不公的。长安的宫殿永远在回荡着晨钟暮鼓的乖戾,历史老人凛然转过身去,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。这里只给诗人们开了一扇狭小的边门,让他们躬身进入,因为这里是意义上最“神圣”的领域,不需要对美有太深的寄托。唐朝就这样毁灭了一个属于它的象征。这是一个悔恨千年的遗憾,那样的冷漠,那样的无情,唐代没有把它属于诗人们的自信延续久远,九州的诗风随之黯然。即使是城墙也经不住那么多叹息的吹拂,萧瑟中,诗的城墙坍塌了,坍塌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。诗人们再也难于用温醇的笔墨诉出自己怡情山水的夙愿,吼出自己傲然的品格,绘出自己缠绵的思念。
当你来到那已成废墟的阳关故址,你是怎么也无法想象,那里一千多年前曾经验证过艺术的宏广与无量。奈何!
真的尘封的太久太久了,如今来品味诗的魅力,就如同品味一坛酝酿了几十年的老酒,只要一口,封锁一千年的思绪瞬间被勾到眼前,酒撒地面,三分酿成剑气,七分酿成月光,秀口一吐,便是一个盛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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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信的诗人们挥洒出一首首脍炙人口的绝唱,钦佩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豪放,感叹“一片冰心在玉壶“的友谊;羡慕”晴空一鹤排云上“的潇洒······月光下天马行空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本书上,千年之前的唐代,千年之后的今天,千年之前月光下挥洒的诗人,千年之后月光下品味的我,改变了千年之前的大唐,不变的是穿越千年时空的唐诗文明。
予观是山之峥嵘,水之灵秀,红尘之茫然,史传之辗转,生活之人情冷暖,皆需以眼观,以心悟。可唯以心品、以灵会、以魂赏,方能有所感,有所悟。上天对诗人们还是公平的···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沉埋,唐诗终于向我们袒露了它无限的魅力,让我们体会在历史的风雨中涤荡了千年的感情,理解历史洪流中仁人志士的碧血丹心,让我们用21世纪匆匆的脚步去感悟,去传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