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感十月,微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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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感十月,微冷

时光总在不经意间轻轻划过,如流水,无情地流淌而去,染了秋意的树叶,在秋风中瑟瑟着,透着一抹微然的凉。

我是个怕冷的女子,贪恋着夏的温热,一如恋着人生的繁华,不肯丢手,不愿老去。然而,尤是岁月无情,一场秋雨一场凉,打落了似锦繁华,看落红点点,被霜染寂寥,携了残梦,寂寞回旋,与冬的路口,颓败成尘。

雨后的秋晨,微凉湿意,竟有无数的小鸟叽叽喳喳,吵闹不休,叫声密集,似有上千只之多,象是正商议南归的日期。

推门而望,它们正群起,或飞翔,或停留,于电线杆上,密密麻麻,象赶赴一场盛会,悠忽一下,又全飞离于此,顷刻间没了踪影。

许是又一次着了凉,头再次痛将起来,隐隐而执着,继而强烈,混沌了本清澈的思绪,我知道,我将难逃此劫,经意与不经意间,此魔症总是如影随形,刹时便覆盖了心智,于是,心底幽幽地生出幽怨,怨了春寒,怨了冷秋,怨了寒冬,可是,季节轮回,人生往复,乃自然常情。

其实,那早春绽露的一抹嫩绿,欣然生长的愿望,总有一种欣喜于心头温润。深秋时节,残花败叶,兀自的飘零,一缕疼惜会悄然入怀。喜欢晶莹的雪花,散漫的飘舞,寂寞的白,隐了尘世污浊。

而此时季节变换,因冷而头痛,总使我措手不及的惶然,我不想无节制地服用止痛片,不想!我怕神经被过度麻痹,怕药物上瘾的无奈,怕一朝彻底混乱了思维,然而,此时的疼痛,如一道紧箍咒,无力摆脱,整个人混沌,睡不下,行不安,坐不宁,取药的手,几欲缩回又伸出,意志力的抗争,在此刻,总是颓败,徒然地游走于房间和客厅之间,最后,在药柜前无奈停留,机械地取药,喝药,然后期待药物作用后的释然,许是久已成性,心头少了彻心的悲哀。当头不再疼痛,神经的枝枝蔓蔓象被解禁一般的涣散,一种游动,一种麻痹后的松弛,竟是吸食毒瘾后的满足感,那般飘忽,那般美好的感觉,仿如摄聂了魂魄,就情愿一直如此禁锢在药物里,颓然地麻木。

雨过晴朗,喜欢暖暖阳光的日子,躺在床上,任阳光穿透玻璃窗,倾泻一床的温暖,就这样睡在暖阳里,让阳光灿然在身,放任了思绪,然后并拢了五指,轻盖在眼帘,看阳光穿透手指的红,艳丽而灿烂。

眯起眼睛,看穿越尘世的过往,那些婉约细致的情节,淡淡地开放成一朵绝美的心花,美好而温暖。

多想就如此刻,飘然尘外,望天边云卷云舒的怡然,领略花开花落的极致,拥有一份唯美,安静地书写一段浪漫,没有痛与伤,少了烦恼。

可是,午夜里,依然会突然地从梦境中惊惧而醒,总是一个人行走在高高的山巅,四面是悬崖,我伸不出前行的脚,稍不留神,就会跌落深渊,于是,我恐慌,无奈,害怕,还有绝望。或是,总行走于泥泞中,抑或是山间小道,突然地就没了路,没有了目的地,无论怎样迂回,无论怎样找寻,却已辨不清来时的路,天地于我,只是穷途或末路。

这样的梦境,在如此秋凉的午夜,萦绕心头的,是冰冷的凉意,额头就森森的冷,似有难御的寒,流淌在空气里的冷漠隔了被子,浸进了肌肤,浸染了心灵,那些白日里刻意隐去的伤痛,此刻,苍凉的铺排开来,与撒进屋子里的惨白月光,漫了一屋子的清冷。

夜寒犹觉身冷,开了电热毯,加温,直至额头与手脚暖出细密的汗来,身心瞬间舒畅了许多。不想让心事在午夜里凄寒,于是辗转反侧,努力寻求一个最温暖的姿势,期待再次入眠。

十月,真的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