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轮回,寂静蔓延
时光无止境地轮回,生命在里面飘零,时常在疼痛中安静地微笑,空荡荡的房间,寂静不断蔓延,很多时候,感觉自己无话可说。
春天的暖风颓败而迷离,稀零的寒冷还残留,只是昼夜分明,中午,暖阳注满了空气,夜里,雾气迷蒙,裹着厚衣行走于华灯下,婆娑斑驳的身影在狂风里瑟缩抱紧,双手漫不经心地放进了口袋,摄取着稀薄的温暖,一个人的世界里,冷意总是如此的饱满绵延。
凛冽的海风总是那么猛烈肆虐,夹杂着细小的尘埃,和属于春天里泥土嫩草的青涩味,刺激了敏锐的味觉,路边的树木被刮得落叶纷乱,飘散在草地上,复苏的季节里还见到落叶纷飞,忽然扬起了一点一厘的悲凉,鼻子酸涩,凝视这样的残缺不全,心顿时苍穹焦灼。
清晨,几天的阴霾散去,几缕阳光透过窗帘斜射在地板上,风依然在刮,只是融进了几分暖意,穿着单衣站在阳台上,听着鸟儿雀跃的叫声,笑意渐浓了,今天会是暖阳天,似乎所有的美好都聚集了,展开了眉头,盈盈地笑了,这是属于我的第一个明媚芳颜。
时常会莫名的淡淡地微笑,只是笑意浅淡,轻轻地嘴角上扬,抿紧双唇,人前,简单的招呼,寡淡的交情,于是,遇见便只浅笑点头,不会有过多的碰触,与交接,冷冷的气息充斥了我的血液和骨髓,人后,知己间时而疯笑一会儿,时而默默无语,时而相互拥抱,牵手,紧扣着指缝,相视而笑,年岁渐增的当即,慢慢地惧怕好友会离去,因而不时地发去问候,只简洁的一句话,最近好吗,忧惧的心越来越鲜明了,常常会想,当过了美好的年华时,留下的好友还会有几个,期盼情谊是恒久的,温心的,悲伤时的一个拥抱,寂寞时的一个问候,就足矣。
从来都不习惯戴饰品,除了那个古朴的戒指外,就只有一个银白色的手表,细小的带子,圆圆的形状,它已经从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了,戴在了纤小瘦削的手腕上,不离不弃地陪着我,过去,现在,并一直会,习然了看着时间流逝,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丧失,检阅了一些虚浮和残痕,透析了自己的贫乏,于尽头告终。
从前,胸前的玉坠一直佩戴,黑色的细丝线现已泛白破损,不曾放下来,可,记得那次,细线断开,玉坠堕地的顷刻,不安驱使了身心,看着完好无缺的翠绿玉坠,轻轻地抚摸着,重新戴上了,那时不久,听到了奶奶已去世的消息,心缺了口,呆木的表情泛着泪水,家人的隐瞒,错过了奶奶临终时的念记,错过了最后的那次见面,如今已过去两年了,只是每每想起的时刻,便不能原谅自己,不能释怀这终生的遗憾,时间会洗去尘烟,只是拭不掉烙印,失去了的至亲回不来,逝去的往事不能磨灭,每当抚摸着玉坠,便会记起很多很多的曾经,孩提,少年,如今。
关于沉默,时常会大段大段的沉默,似乎经已不想再张嘴说任何,疲于启唇,倦切靡心,如此的无声无息,蜷缩在椅子里,失去了言语,偶尔就连敲打都泛力了,睫毛垂下,看着手中的书,一片安静,面无表情时,仿如披上了厚厚的冰,麻木不经,请相信,这时的冷漠,只因疲累,倦怠时而会摧毁我仅存的微笑,肃穆的神情,会令人却步,低垂的眼帘半眯,不肯入眠,烦忧的滋长,夜半时惊扰了清梦,原来,原来沉默占据了我的大半生。
喜欢凌晨时分,手捧书本倚靠床头,伴着旋律,细看文字,细看繁碎杂说,有时多想一直到天明,不眠不寐,隐没于黑暗里,在寂静充溢的空气里细读与等待,等待一场重逢,割舍不了的始终无法丢弃,沉溺了的即将永远沉沦,时常质疑,永远有多远,或许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,也或许是一个地老天荒,无法细数,无从度量。
每晚,总会与梦魇纠缠,或行走,或追逐,或惊心,太多的梦境里,我仍旧是只身一人,没有颜色,永远的黑白调,行走在荒芜陌生的地方,发生着各样的事件,www.vipyl.com 偶尔会惊醒,衣服被汗浸湿了,在寒意浓烈的夜晚,妈妈说这是身体虚弱的表象,梦里多次出现的一个男子,看不见面容,听不到嗓音,唯一清晰的是那个坚毅挺拔的脊背,这是一个可以给与我安心的男子,当手被他握住时,我透彻了内心稀薄的安全感滋长,莫名的,毫无理由的,渐渐的深深印刻成了一个无痕的烙印,倘若于尘世里遇见了,即便匆匆一瞥,依然可以认出那熟悉的于梦境反复出现的脊背,纯简的意象,普通的相遇,清醒后依旧清晰而灼热,搅乱了恒远的漠然,梦般的男子,反复的跃出,不解的意念,始终留存在心里,成了一个温润的秘密,多年了,秘密封存,遂而解封,庆幸苍白无力的心脏还有余温残存。
扬起头呼吸,是不是可以吸取更多,更多的稀薄空气里的细碎,气温下降的现今,我走出房间,迅即便扬起了头,肆意的呼吸,直至将近窒息,我以为窒息了,生命就将至尽头。
浸染了黑色指甲油的十指,绝然而带着死寂般的气息,与斑白映衬,清冽而妖娆,一个凌绝的女子,细碎的记录着她的些许情感,平和且安宁。
如若生命的尽头,只想溺毙在尘埃里,如若纷呈红尘里沦落,只想抹匀殇逝,如若陌地迷失,只想流连中寻觅归属。
在没有星星的夜空,漆黑的幕际,凡尘霓虹纷乱明亮,上演着一幕幕悲喜爱恨,繁华街角,有人在游移,有人奔走,有人停驻,而我,时而迷茫,时而泅渡,时而沉落,不变的是终究只能路过。
世间复苏了,而我还迷沦着寒意飕然的冬天,顿慢的思维,温暖的被子,厚长外套,丝密黑丝袜,和那镶着水晶的高跟鞋,冷意浓烈时的衣着,一切如昔,蜷缩着身体才能安然入睡,不知何时,一直维持这样的睡姿,难以改变,而双脚,入眠时都是冰凉如水,瑟缩着缠绕住被单,寻找着可以温热的姿势,终因困顿而遗忘,继而冻彻都天明,失遗的温度觅不回,如同失落的心。
习惯了写日记,在一本蓝色封面的本子里,记录了全部蜕变的过程,杂乱散漫地书写了一个女子从天真到淡漠,繁琐的细节,依稀的往事,点点滴滴延蔓了所有的时光,归结了曾经的沧桑和如今的孤独,蹉跎了岁月,冻结了情感,倾尽了寂然。
于此,所有的一切缩成了心上一条短短的纹路,只是无法回复平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