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失的不止是爱情

文心雕龙 分享 时间: 收藏本文

丢失的不止是爱情

  20岁那年我告别父母去南方打工,走出农村的我面对广州的繁华的大都市有些茫然。在一家工艺厂我找到了一份工作。我们的主管是一位叫“枫”的高大帅气的男孩。他对我很关心,几个月后我接受了他射出的爱神之箭。后来,在东莞市一个家具厂上班的表姐想让我去她那里,我就辞了工作,把租住的房屋给退了,把东西都放到了枫那儿。

  东西搬过去之后,情况却发生了变化,我一时还走不了。他说,那边不行就别走了,在广州还有我呢。我听了觉得很温暖,很感动,相信他是对我有了真感情。认真考虑了一下,我决定留下来,在广州再找份工作算了。他是和朋友合租的套房,一开始他住客厅,将房间让出来给我住。住了一些天,他说客厅晚上冷,搬进了房间,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。后来,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工作,和他的关系也很稳定。他每天踩着单车载着我上班,两个人一起逛街,一起吃饭。他的父母在河南老家,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拜见了他的父母。他家里人对我印象不错,还催我们早点结婚。那年的春节过后,我们开始寻找合意的房子。枫看中了一所二手房子,不贵,小区环境还不错。我嫌地方远了点,曾经为这事跟他吵过,最后还是他拿了主意。不过就是那次争执之中,我发现他考虑问题很主观,并不怎么尊重我的意见。10月份,付首期房款的时候,他拿走了我的身份证,说是办手续要用。我听了也不是太在意,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,我早已把他当自己人了,谁还会防范呢?不曾料到的是,这一时的疏忽导致了我日后的生活痛苦不堪。房款的首期是他付的,装修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没有钱了,买装修材料每次都是从我的信用卡上提款。我表姐是做家具生意的,她特意从东莞市过来给我们找到了合算又新潮的家具,花的也都是我的钱。前前后后我一共花了3万多元。

  2005年元旦,我们开开心心地搬进了新居。这时候他的父母催我们办结婚手续。我父亲来广州看我,我就带了他去见了枫。当着父亲和表姐的面,他答应一定会好好照顾我,永远对我负责任。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  枫和我的户口都还在内地,母亲将我的户口资料寄到他的老家,让他父母在那边给我们办好先期手续,准备春节回他的老家结婚。没想到看到户口本,他的父母打电话来说,你怎么是农村户口呢,而且上面填的还是初中学历。

 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户口在哪儿。也没说过我没上过大学。他的父母很不高兴,他们对乡下人有很深的偏见。他们对枫说,她家只有两姐妹,你跟她结婚,以后岂不是还要养她的父母?枫把他父母的想法告诉了我。我说,枫,我们谁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?供养父母,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?以前同居想也没想的问题,到结婚的时候都冒出来了,我这才发现我俩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原来相差那么远。不过争是争,两个人关系还是很好的。毕竟我把身子交给了他。春节之前,枫说他回河南去跟父母说说,尽量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。节后回来,枫的脸色很难看,很冷淡地对我说:“家里人不同意我们的事,他们的态度很坚决,我没有办法说服他们。”说完就放下包,冲凉睡觉去了。我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快。枫的父母每天打电话来,催儿子跟我分手。有一次枫父亲打电话来,碰巧我接了,他在电话里说:“你算一下装修花了你多少钱,让枫还你。”

  我说:“叔叔,这不是钱的问题,让我与枫好好谈谈,好好解决问题,好吗?”

  但是枫一直没有和我谈,似乎一切只剩下钱了。我们开始在新房子里算账,哪些是我的,什么东西是他的。他精打细算,说就差我两万元,拿出了两万元还给我。我只能答应分手,只等找到房住就搬走。

  在我没搬走的那段日子,虽然我还和枫在一套房里住,但实际我们已经分居了。枫有时周末带一帮朋友到我们合住的“家”里来打麻将,一帮人完全当我不存在的样子。有两个女孩还在我“家”的客厅留宿,其中一个明显和他很亲近。他和他的朋友说我是乡下来的保姆。那一刻我好恨他,恨得心里直痛。同居两年,我并没有什么过错,他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了呢?不久后的一天,枫的母亲到了广州。进了门,她就冷冷地对我说:“你今天就搬出去。”后来她又动手往一个袋子里收拾我的东西。我很难过,只好出了“家”门。晚上我回到“家”,门锁已经换了。敲开门,我的东西被打成了几个包,枫和他妈妈要求我马上离开。争执之中,他们将管理处的保安员叫了上来。保安员明明认识我,但此时不得不维护业主的利益,而业主就是他。他妈妈于是将我的东西一包一包地往外扔。我哭着,在凌晨1点离开了那个“家”。

  我和枫的同居关系就这样凄凉地结束了,我的表姐后来曾经试图通过法律程序挽回我的财产损失,因为我的支出(装修、家具)没有任何单据,所以都无法追回。

  别人都说我傻,赔进去感情不说,把自己辛苦打工的财产也赔进去了。母亲打电话来说有媒人给我介绍对象,是我初中时的同学,人长的还算可以,让我回老家相亲。我心灰意冷,也想通了,咱这农村出来的人配不上城里的大学生。

  临回老家,表姐劝我去医院做个“****膜复修”的手术,她说男人很在乎这个的。医生知道了我是为了在未来的丈夫面前有交代,她说了句,这真是临行密密缝呀。她的话让我脸红。

  新婚之夜,丈夫在做完事后开灯看到鲜红的血迹,高兴地紧紧抱着我。我却有种负罪感。讲出我的故事,是想告诉更多的出外打工的姐妹们,不要轻易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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