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容旧时光-情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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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容旧时光-情感

放眼四周,满目迅疾,瞬息万变的街市景观,令人眼花缭乱的商场物品。吃进嘴里的是快餐,看在眼里的是视频,听到耳朵里再不会是收音机,一切都在飞速运转,什么都来不及停留,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难耐和急迫。
  
  而以往的生活却不是这样的,日升月落、春华秋实,身边开着从容的花朵,出门总是一样的风景,一年四季只有一个人老在那里唱着同一首歌曲,像门前那棵不摇也不动的大树,透着岁月的安稳。
  
  不知不觉成家以后,首先想着给父母送一把钥匙。虽然与他们相隔不远,因为工作忙,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。平常母亲做了可口的菜,会悄悄送过来。只要桌上、冰箱里挤得满满当当,一定是母亲来过。没见着面,但家里飘荡的全是母爱的味道。
  
  晚上,孩子到家,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硬牌子,方方正正的,十分好看。拿在手里把玩,原来是父亲用烟盒做成的小玩意。叠得精巧厚实的烟牌,上面印有各种字样:黄山、真龙、南京、中华……儿子给它们排好队,或相互叠加,或交错穿插,玩到不肯睡觉,好像里面藏了无数的乐趣。
  
  儿子摆弄着烟盒,我的童年就这样被他拼装起来。在那段物质匮乏的年代,父母抚养着我们姐妹三人,还要赡养乡下的爷爷奶奶,日子过得很清苦。但父母靠着灵巧勤劳的双手,让我们过得并不比别人差,反倒拥有其他同龄人所不曾享有的幸福。
  
  记得家里用过一台电风扇,是父亲亲手做的。扇叶是从我们用变了形的铁文具盒上剪下来的,外面用粗铁丝箍了几道拦网;一按按钮,铁皮卷出呼啦啦的动静,震得桌子嗡嗡响,却给酷热难消的暑天增添了几分凉意。
  
  印象中,母亲总是坐在灯下,不停地织着毛衣。由于穿出去的毛衣特别花哨,我们姐妹三个在校园还有“三朵花”的美誉。惭愧当时无知,只晓得以母亲的织物当炫耀,却不知在冰冷的灯下,母亲熬了多少个夜晚。母亲织衣神速,只需几晚的工夫,就能赶制出一件毛衣。现在回想,那一根根秃了头的竹针,那夹色带花、密密匝匝的针线,花费了母亲多少气力和心思啊!
  
  侄子和儿子身上自小到大穿的,全由母亲一手打理。如今高龄的母亲少了些许利索,每每看她戴着老花镜,似有若无地戳着针线,我真是于心不忍。于是劝她,现成的毛衣什么样式都有,买来就穿,省得麻烦。母亲总是反问,“那能有我手织的软和吗?”心下一酸,母亲一辈子为儿孙操劳,却没穿过一件别人为她织的毛衣哩。
  
  物力维艰的日子里,父母用双手拾缺补漏,编织温馨。而今,当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的时候,更加怀念他们为成全每一个小心愿所付出的辛劳。可惜那些被我忽略的旧时光,只有到儿子折叠的烟盒里去找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