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硕萝莉-流行·视觉
络腮胡和双马尾,肱二头肌和比基尼,粉红短裙和浓密的腿毛:在理查德·马格雷(RichardMagarey)身上,这些气质相反的装束出乎意料地和谐。
他在日本知名度挺高,每当在Twitter上发布新的造型,都会引来一片尖叫。从泳装超短裙到学生和护士的制服,再到和服与小纸伞,理查德将女性的典型装备试了个遍。
他参加现场演出时,经常穿一身粉红,对着台下真正的萝莉卖萌:“初次登台真是不好意思,希望各位多多指教!”刻意掐细的嗓音配上内八站姿,笑倒一片观众。在女孩们的尖叫中,胡髭女郎(Ladybeard)的演唱会开始了。
6年前,理查德大学毕业后从澳大利亚只身到香港追寻功夫梦。在香港,他一边等待机会,一边做电台混音师,业余时间参加摔跤比赛,靠着两样职业勉强度日。某次摔跤比赛,他穿上了粉红比基尼。
“我上学的时候也会这么穿,只是偶尔在朋友的聚会上露面,以博众人一笑,”理查德说,“那次我突发奇想,开了个玩笑。”本来理查德担心这样的装扮会惹恼对手,或者令观众不快,但是台下的香港人出乎意料地喜欢他的装扮。
理查德看到了机会。此后他开始经常穿女士服装,半腿袜和吊带裙成了他的最爱,即使在竞技场上也如此。理查德的名字不再出现在赛场的名单上,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新艺名——胡髭女郎。
从香港到台湾再到东京,理查德的装扮变了,他也开始拍摄各种写真集,在镜头前搔首弄姿。2023年,他碰上了水手服爷爷。这位日本本土的老爷爷喜欢以水手服的装束出现在大街小巷,于是两人一拍即合,常常一起反串亮相。
“这么可爱又率性的大叔,怎么可能不喜欢呢?”胡髭女郎的粉丝总是说,自己“不知道为什么”就喜欢上了这个女装男性。但事实上,理查德对观众微妙的心理把握得格外细致——他与通常的性别反串角色不同,装扮越偏女性,男性气质越明显。
“只要你做自己,别人就会被吸引过来,这就是我希望告诉年轻人的。”但事实上,这些年为了吸引别人,理查德也变了不少。2011年的视频中,理查德还是个面色白净的秀气少年,但是现在已经蓄起浓密的络腮胡;尽管时常为套不上女装苦恼,他还是坚持健身,身上的肌肉线条日益分明。
理查德的演唱会大多是重金属摇滚乐。他的声音粗粝低沉,他握着话筒、猫着腰,使劲甩头——要是站在后台,想必能看到他走光了。当他唱到歇斯底里的时候,台下一众女生跟着他将腰弯到底,上百个人的脑袋有节奏地起伏。
在摔跤赛场上,粉红短裙与肌肉男的对比越发明显。粗壮的小腿尽管塞在半腿袜里,力道却一点不减。崇尚男性特质的人并没有对他产生厌恶,因为理查德没留下把柄让别人质疑他的性别。尽管拍了不少女性写真,但是比基尼中间露出的胸毛在时刻提醒人们,这是个澳大利亚壮汉——更不要说他在表演时的彪悍样子。“我很少接到恐吓或者辱骂的信息,因为我相信自己能处理好公众形象。”
粉丝和网友常将理查德的走红归因于社会的开放,现实却是理查德要小心地行走在社会心理的边缘。这个界限太容易逾越,他要蓄须、唱摇滚,时不时发布几张帅气照片,才能避免被划入“异装癖”的范畴,从而赢得少女口中“可爱大叔”的名号。